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竺束有些不解,他曾经听一
个过路书生说过,书上学问是一潭清水,钱财是茅坑里的大粪,这两者牵扯到了一起,人就臭了。可为什么刘景浊会说需要花钱买?文人,不应该都有风骨吗?
要是竺束听过曾经的景炀国子监大祭酒的言语,他就不这么想了。
那位老人曾说过:「读书要先能填饱肚子,饿的跟条细长虫似的,你还文人风骨?报国?你得文章都不挣钱了,还想用笔杆子戳死人?」
这话受过好多人抨击,在刘景浊看来,其实很务实。
歇够了,刘景浊轻声道:「去捡柴禾吧,今晚上就在这里,等人。」
姜柚二话不说就起身,见竺束动也不动,她瞪眼道:「想白烤火?信不信我把你烤着吃了?」
竺束嗖一声起来,拔腿就往林中跑。
白小豆哈哈一笑,姜柚是把竺束吃的死死的,想必竺束如今怕姜柚多过怕师傅了。
她也缓缓起身,迈步走去林中。
原来师傅是故意来这里,等人的。
其实她哪里知道,刘景浊也是想着碰碰运气,至于能不能碰见,还真说不好。
拒妖岛上需要大量的炼丹师与炼器师,刘景浊人还没去,名字都想好了。炼丹师所在之处,叫做药庐,炼器师所在之地,叫做兵庐。
寻常炼丹师跟炼器师可以慢慢找,花钱请,都可以。但药庐与兵庐的主事之人,得是有本事炼出仙丹跟仙兵的人。
但这等大宗师,人间少有。
曾经的笑雪峰主是一位可以炼出仙丹的丹道大宗师,龙丘家有一位丹道大宗师,破烂山也有一位。鱼雁楼应该有,但刘景浊不知道详情。当然不止这些人,但刘景浊知道的,真就只有这些个。至于炼器大宗师,刘景浊知道金鼎宫肯定是有的,但他还真没本事弄来金鼎宫的炼器师,除非绑去归墟。
除此之外,刘景浊有可能喊得动的,就只有前任冬官了,也是谢白头的师傅。
好不容易才打听来,这位如今担任景炀供奉的炼器大宗师,居然就在寒树国一个小部落里当铁匠。
要是能请来吴赤前辈担任兵庐之主,那也算是解了一半燃眉之急。
至于丹师,且得找呢。
可惜了,笑雪峰屠师傅炼丹手艺,自个儿就学了个皮毛,至今都练不出灵丹,撑死了就能炼出来宝丹。
炼丹一事,屠师傅是寄予刘景浊厚望的,因为刘景浊身怀真火,免去了旁的丹师对于火候的烦恼。
结果,无心插柳柳成荫,刘景浊炼丹不成,反倒是符箓与阵法一道略强,至少如今只靠自身就能画灵符了,结阵更是已经有了宗师风范。
至于炼器,那更是一窍不通了。
很快就生起了一堆火,姜柚玩心大起,居然拿着山水桥去林中刨出了个雪屋,然后横剑在膝,盘坐雪屋之中,好似闭关。
姜柚忽然睁开眼,看向竺束。
后者哭丧着脸,「我是竹鼠,真不会打洞的。」
姜柚叹息一声,「唉!人生哪得圆满啊!」
白小豆咧嘴一笑,她觉得好玩,但没想着去玩,而是看了看刘景浊,询问道:「师傅怎么知道等的人会在这里过?」
刘景浊轻声道:「谢白头给的地方,我没遮掩气息,要是那前辈愿意见我,自然会路过,若是不愿意来,咱们就不打扰他,天亮后就走。」
话音刚落,便有人声传来:「你倒是会难为人,让白头那丫头跟我说了你要来,还让我主动找你?」
远处山林之中,有个中年人拉着个雪橇车缓缓走来,车上放的全是铁矿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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