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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柳依依整天都想着这几个字。她很冷静,很冷静,可越是冷静就越是觉得不得不发。夏伟凯整天都闷闷的,有点心不在焉,有几次说话都答非所问。柳依依并不怨他,相反,她在怨自己,怀着真诚的内疚怨自己。自己应该让他高兴,那是一种责任。他这么不高兴,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。事情再往后拖吧,也拖不了多久,拖久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。

柳依依整天都在调整自己的心情,等待着夜晚的到来。吃了晚饭,回宿舍去拿换洗的衣服,洗澡时她细细地抚摸着自己,悠缓地,爱惜地,有点感伤,也有点怜悯。冷水流了下来,有一种穿透性的力量,要渗到皮肤中去似的。她用沐浴露,这是她刚才特地买来的。虽然旧的还没有用完,但她还是买了一瓶。她喜欢完美,在这个时候更渴望完美。可惜没有仪式,只能到以后再补了。在把龙头关上的那一瞬间,她感到了一种静,溅水的声音停止后的静。两年了,她从来没有在宿舍中听到过这样一种静。她闭了眼体会了一下,静中什么都没有,可又包蕴着一切。这静是近切的、遥远的,热情的、忧郁的,感性的、理智的,现实的、来世的。静中有一些东西浮了上来,又有一些东西沉了下去。柳依依有点承受不了似的,泪水在眼眶中涌动。在沐浴露中她感到了自己的美好,青春的美好。她洗得特别仔细,把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反复搓揉了,有一种告别的意味。明天的柳依依就不是今天的柳依依了,她想。忽然,自己也没料到,她轻轻笑了一声,又笑了几声,心情顿时好了起来,豁然开朗。

在宿舍门口,柳依依听见电话铃在响,跑过去想接,又一想如果是薛经理找苗小慧的,自己该怎么说?犹豫了一下,铃声停了。这时苗小慧和樊吉从外面吃了饭回来,苗小慧说:“依依你到哪里去了?昨天到今天,你家里一直在找你,一个小时来一次两次电话,昨晚来到一点钟才没来了。我也不知到哪里找你才好。我和樊吉一晚上就光听电话铃了。”柳依依说:“对不起啊。我昨天做……那个什么去了。”苗小慧嘻嘻笑说:“依依做……做那个什么去了。是吧,樊吉?”柳依依说:“谁做了?谁做了?别人做没做我不知道,”她瞟樊吉一眼,“我是没做的,向党保证。”苗小慧说:“你急什么,谁说你做了什么?她什么都没做,是吧,樊吉?”樊吉只是笑,不做声。

柳依依拨了家里的电话,是妈妈接的。她正想问是不是爸爸病了,妈妈劈头一句就问:“依依你昨晚到哪里去了?”柳依依心里一跳,想着自己并没怎么样,便理直气壮说:“到同学那里去了。”妈妈说:“哪个同学?”柳依依想说一个老乡的名字,又想起她是去过自己家的,万一妈妈不顾脸面去追问呢?于是就说了班上一个女孩的名字:“张秀菊。”妈妈说:“是男的还是女的?”柳依依说:“妈呀,你自己看嘛。”妈妈说:“自己有床睡到别人床上干什么?你女孩不要乱睡床啊,睡错了地方没你的好果子吃。你不要骨头贱身子软,贱没什么好果子吃,我看几十年看得多了。”柳依依说:“妈呀,人家跟别人去说说话嘛。”妈妈马上说:“说说话?跟苗小慧不能说话?”柳依依被问住了,没意识到这个漏洞。总不能说苗小慧跟男朋友在一起吧。这时苗小慧凑在她身边说:“张秀菊失恋了。”柳依依马上说:“张秀菊失恋了,想找个人说说。”妈妈停了一会儿没做声,松了口气似的说:“依依呀,你爸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你活的,你想想啊。你知道你爸爸的心病,你不要气死他,让他再工作几年。”柳依依不耐烦地说:“知道了。”妈妈不屈不挠地说:“小夏还好吧?有些事情你多跟他解释解释,多做思想方面的工作,互相理解。”柳依依说:“妈呀!”妈妈说:“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爸还打电话给你。”

放了电话,柳依依说:“昨天半夜吵你们了,今天还要吵,她要我跟你说我爸病了,要随时联系。”苗小慧说:“你有个好妈妈呢。”樊吉说:“你妈妈把你当孩子管?”柳依依觉得很没面子,心里生妈妈的气,嘴里说:“他们平时不太管我呢。”那两个人都笑。柳依依说:“真的呢。”苗小慧说:“今晚你好好呆着,我们找个地方去。”

他们走了,柳依依在灯下发呆,若有所失。过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也好,就这么跟夏伟凯说,半夜还要接电话,不怨自己。她打电话把事情跟夏伟凯说了,夏伟凯说:“这不是问题,我到你那里去,反正也没别人。”柳依依说:“楼下有管门的呢,这里是女生宿舍。”他说:“苗小慧的那个什么人进得来,我就进不来?都放假了还管那么严吗?”没多久夏伟凯真上来了。柳依依说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他说:“看那老女人转身找什么东西,一闪就进来了。”她说:“幸亏不是贼,是贼怎么办?”他说:“只有你家里把我当贼。”她说:“那你的意思你不是贼?”他笑了说:“那所有的男人都是贼。他是男人,你要他不做坏事,那不可能,因为他是男人啊!”柳依依说:“是男人也算理由啊,听不懂。凯呀,你看我家里都这样了,你就晚一点吧。”他说:“已经太晚了,太晚了,你去问问,有几个人半年了还这么一尘不染?不正常啊!都是人啊!”他弯了腰拍了拍身上,从头到脚,又从脚到头,“听听,肉做的呢,听听,这是铁的声音吗?我错就错在这身子骨是肉做的,肉做的呢。”

柳依依看他那神态,忍不住笑了说:“别肉肉肉的,好像那点肉有多么神圣。你还是耐心点,等等吧,等等吧。”夏伟凯皱着眉叹气:“你不要以为你家是对的,那是不人道的。一个人在他需要的时候就应该让他得到,为什么不?”她说:“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吧。”他说:“为什么不?自然法则。如果我三十岁结婚,你要我等到三十岁你二十七岁,那人道吗?对你自己也太残酷了吧。不要说等七年,等七天对我也是一个考验。”柳依依觉得又被逼到角落了,无处逃跑了,说:“你看我家里……求你了。”

夏伟凯叹气摇头说:“从没见过像你这么难说服的人。”她听出话中有一条尾巴,就抓住了说:“那你以前还说服过谁?说服过几个人?”他拼命摇头:“没有,没有。”她说:“你那个没有没有听上去怎么就像有有有似的?”他说:“没有,没有。骗你吗?”她说:“看你热情这么高,忍耐力这么低,难免是犯过错误的。”他急急地说:“没有,没有。”双手拼命地挥着,“骗你吗?骗你干什么?谁有勇气骗一个女孩,特别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?”柳依依看他那着急的样子,忍不住哧的一笑:“骗我干什么?凭你这句话我就觉得你这人值得怀疑。你老实交代,我不追究。”夏伟凯吞吞吐吐起来,越这样柳依依越是要知道。夏伟凯吞吐了半天说:“读本科时都是会有一点经历的,那都过去了。”就说了一点经历。柳依依说:“太没意思了,太没意思了。”他说:“那不怪我,怪你,谁叫你不早点出现,都怪你,怪你。就是你害得我浪费了一点感情。”她说:“那一点是多少?还浪费了什么?我不敢想。你前面是同班同学就相好了,后面是毕业分到外地去了就分手了,这么简单?中间做了什么,中间?”他说:“没做。”她说:“做了。”他说:“没做就是没做。”她说:“做了就是做了。”他反问道:“那你说我做了什么?”她说:“你做……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问我?”他一个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:“坚决没有。我总不能编个故事讲给你听吧。”她说:“你老是肉呢肉呢,肉做的呢,这么讲给我听,就不会讲给别人听?”

两人都不做声。过一会儿夏伟凯说:“你不答应我就算了,我总不至于来强迫你,你这么转移话题干什么?你有那么多保留你就保留着,反正我也不是值得你全部都拿出来的人。别的理由都是假的,只有这个理由是真的。”柳依依说:“看谁在转移话题?还倒过来挖我一耙呢。”两人又为谁转移话题争了半天,话题本身倒是被忘记了。最后夏伟凯说:“今天没情绪了,一点情绪都没有了。我走了。”这时柳依依才发现快到十二点钟了,说:“你出得去吗?宿管员都睡了。”他说:“出不去也要出,呆在这里我更加难受。在一个饿死鬼面前放一盘白面大馒头,又不让吃,这不太残酷了吗?”又说:“我翻出去。”柳依依想留他,还没想好该怎么表达,他在她肩上拍了拍,就走了。

柳依依呆坐在床上生气,生夏伟凯的气。不是因为他以前有过经历,她并不想用他以前的经历来烦恼自己,他那时并不认识自己,而是因为他的冷漠,说走就走,肩上拍几下就走,平时总是要哄她老半天才分得开的。生了半天气又觉得这气生得不对头,不该生他的气,而应该生爸爸妈妈的气。他是男人,他有想法,那是可以理解的,自己挡住了他,是因为爸爸妈妈的态度。他们太保守了,太不理解年轻人了,怎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为年轻人想一想呢!生了一阵子气觉得还是不对头,不该生他们的气,他们是关心自己,为自己的前途和幸福忧虑。怪来怪去,只好怪自己了,心情也准备好了,什么都准备好了,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,她遗憾地摇了摇头,有了点想哭的意思。

她拨了家里的电话,铃刚响妈妈就接着了。她说:“爸病好了吗?”说完才记起爸爸没有病,自己拨电话其实是等得不耐烦了,还有点想找个地方宣泄的意思。妈妈说:“爸爸的病是心病,只要你好,他就没病。”她说:“妈呀,人家都这么大了。”妈妈说:“正是这么大了你爸才挂着呢。”她说:“妈呀,什么意思嘛!”爸爸在电话那头说:“依依你好吗?”又说:“好就好,好就好。依依好好的啊,像以前一样好好的,好好的就好。”她说:“爸呀,你省点心吧,你省点心好不好?”

放下电话没一会儿,柳依依想爬到上铺去睡,电话又响了,是爸爸打来的,爸爸说:“依依你好吧?”她说:“爸呀,什么事嘛!”爸爸说:“好就好,好就好。晚上有点凉,盖点东西。”电话来得莫名其妙,她呆想了一会儿,省悟了,爸爸是想证实自己刚才那个电话是不是真的在宿舍打的。她觉得爸爸很可怜,用心良苦,很可怜。妈妈也可怜,爸爸更可怜,每个女孩的父母都是可怜人。这样想着她感到了庆幸,自己没有投降,没有屈服。想到“屈服”这两个字,她心中猛地一跳。她记得老师在讲商业竞争的时候曾反复提到“博弈”这两个字,这是现代商业的本质,也是人生的本质。她感到这个词用在自己和夏伟凯的关系上,至少在那件事情上,是多么恰当啊。进攻,防守,进攻,防守,反反复复,多少次了啊。今天他走了,走得很不高兴,带着一种赌气甚至是最后通牒的意味。他早就该回到宿舍了,可还没来电话给自己一个安慰。他不会想不到,这个电话不来,自己今晚就难以安宁。电话还没来,还没来,她想着,博弈还在继续进行之中。她微微笑了一笑,省悟似的,笑了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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